2011年06月29日10:30 來源:中國經濟周刊
1992年,橫跨黃浦江的松浦大橋是大上海的貧富邊界。
向東望去,外灘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向西望去,浦東阡陌縱橫、雜亂不堪。
同年10月,上海浦東新區迎來了華麗轉身的機會,成為我國第一個副省級經濟區。
八年后,上海浦東新區有了新稱謂——“上海現代化建設的縮影”、“中國改革開放的象征”、世界矚目的“東方明珠 “。
松浦大橋成為見證者,連接上海外灘與上海浦東兩個時代的鼎盛繁華。
2009年11月,天津濱海新區成為我國第二個副省級經濟區。
在這片荒蕪的鹽堿地上,國家級開發區、中國開放度最高的保稅港區、高新出口加工區成為點燃燎原之勢的三顆星火。
一年后,天津濱海新區脫胎換骨,成為“環渤海明珠”。
2010年6月,重慶兩江新區成為后繼者——我國第三個副省級經濟區、我國內陸唯一的國家級新區。
重慶的目標是,成為內陸開放的重要門戶、成為長江上游商貿金融中心。
兩個月后,美國《外交政策》雜志 封面文章稱,重慶兩江新區是“長江上的芝加哥”。
它們共同的身份——“副省級經濟區”被稱為“新階段特區”,其定義是:我國在特定地區設立的經濟技術開發區,行政區劃不變,行政級別提高,享受政策、稅收、發展平臺等方面的特別照顧。
它的另一個定義是:一個經濟區被蓋上了“國”字印,背后是最強大的國家支持、最實惠的傾斜政策、最具有吸引力的招商資本。
2011年6月,位于中國西北的陜西西咸新區成為第四個幸運兒。
西咸新區,關中—天水經濟區的“發展核”,西部大開發的“增長極”,它承載著將西安建設為國際化大都市的夢想,并以特殊的戰略地位、重要的資源效應得到了“國家級”支持。然而,其管理體制冗繁、向心力不足、定位不清等問題也飽受外界的質疑和詬病。
西北重地,一個“國字號”新區振翅欲飛,等待它的會是什么?
6月13日上午10點,陜西省省長趙正永、陜西省副省長江澤林和國家發改委西部開發司副司長李應明坐在國新辦的主席臺上大聲宣讀《西咸新區總體規劃》,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副省級新區”一錘定音.
同一時刻,千里之外的陜西也激起了沸騰之聲。
陜西、西安、咸陽三地的電視臺、廣播電臺正在同步直播,當地的《華商報》用半個頭版發布了超大字體的標題“西咸新區:中國第四區”……
西安北二環,“陜西省推進西咸新區建設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下稱“西咸辦”)的牌子 被摘下,換上的是“陜西省西咸新區管理委員會”(下稱“西咸管委會”)的標牌 。
這意味著由陜西省發改委主任祝作利、副主任李忙全帶隊的西咸辦成為了歷史,由陜西省副省長江澤林掛帥的新任領導班子將承接“中國第四區”的所有期望和未來……
“遲到”的審批
“目前正在敏感的審批階段,國新辦還沒有發布消息,個別媒體就稱副省級在望,這不是添亂嘛!”
今年5月初,有媒體稱“西咸新區即將成為我國第四個副省級新區”。
隨后,西咸新區的每一步進展都吸引了無數眼球。劃分五城、五城定位、成立管委會、副省長掛帥……
在外界看來,“副省長任管委會主任”就意味著管委會屬副省級級別,西咸新區也隨之升級,成為與上海浦東新區、天津濱海新區、重慶兩江新區并列的第四個副省級新區。
但實際情況是,“西咸管委會屬正廳級級別,不能因為副省級領導掛帥就提升機構的行政級別。”西咸管委會一位相關人士向《中國經濟周刊》解釋說。
不過,根據三大副省級經濟區的領導配置情況可以看出,成立正廳級級別的管委會,并由副省級領導掛帥,是副省級新區的“必備 班底”。
5月下旬,又有媒體稱“5月30日,國務院新聞發布會將宣布西咸新區成為第四個副省級經濟區”。
至此,已經有人為西咸新區做起了倒計時,等待最后的激動人心的時刻。
5月30日,風平浪靜。
本刊記者在當天致電陜西省新聞辦公室,得到的答復是:“個別媒體發布不實信息,西咸新區并沒有敲定副省級,而且由于媒體干擾,我們壓力很大。”接線人員告訴記者:“目前正在敏感的審批階段,國新辦還沒有發布消息,個別媒體就稱副省級在望,這不是添亂嘛!”
另外,西咸新區的競爭對手——浙江舟山群島 新區也在同步申請副省級新區,兩地的戰略地位、資源優勢、發展前景都不相上下。
與舟山群島新區的低調 相比,西咸新區的“高曝光率”讓其一度陷入被動。
因此,西咸新區的申請進展被當做機密嚴格保護起來。直到6月10日,西咸管委會人士還對《中國經濟周刊》表示:“西咸新區并未申請副省級新區,而且西咸新區剛剛起步,距‘副省級’還有較長的距離。”
6月13日,嚴絲合縫的大幕才緩緩拉開,西咸新區以“副省級”身份閃亮 登場,塵埃落定。
雖然與上海浦東和天津濱海的“區政府”相比,西咸管委會稍顯“不給力”,但是,參照以上兩區的發展歷程和重慶兩江新區的現狀可以看到,管委會是每個副省級新區的必經階段。